大家都要好好地生活噢
砰——
影山飞雄盯着在自己面前重重关上的门,愣了足足有十秒之久。
然后——
“喂!!!”
什么啊?!为什么那么生气啊?!我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都说了菅原前辈不是什么“喜欢的人”了啊!我那晚说的是实话没有骗他了!
这呆子为什么又赶我出来啊喂?!!
之前一直缠着我,不停做蛋糕送来的人不是他吗?!
话说我为什么要特地过来找他解释啊?!
可恶!啊啊啊啊啊!
日向靠在门上,听着影山暴躁地拳打脚踢的动静。
身体慢慢滑落,最后干脆坐到了地上。
生气什么的,都是装出来的。
赶走门外的人是因为,现在的他完全没办法面对影山。
昨天菅原说的那番话,一直在日向的心里挥之不去。
“你看着他的时候,应该不止是朋友或者Fans的心情吧?”
不是朋友?不,当然是朋友了。无论是在酒吧还是在学校,我们都经常在一起啊。
不是Fans?不,当然是Fans了。影山的贝斯弹得那么出色,我超崇拜的啊!
不止是这些?
那么,还有,什么呢?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日向的思绪,接起来,是木兔的声音。
“和影山吵架了?”
“也不算是吵架吧......”
怪不得不愿意去平时的那家酒吧呢,是在刻意回避他吧。
木兔放下玻璃杯,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抓着日向的手臂郑重地说道:
“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跟我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不管是什么?”
“对!即使是影山太粗鲁经常欺负你play太......”
哐——
“痛痛痛!!赤苇你干嘛啊?!我的头很痛啊!!!”
“木兔前辈你个白痴......”
赤苇一边用右手扶着额头,一边用手机发着短信,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这个白痴前辈完全没发觉听到那个单词的日向已经整个人都当机了吧。
黑尾拼命压抑住想要狂笑的冲动,轻轻捏了一下身边正专注于打游戏的研磨。
“什么?”
“你不开导一下他吗?”
“很麻烦。”
“别这样嘛。他可是很烦恼呢。”
唔——
研磨终于将注意力从游戏里移开,认真地对上日向的眼睛。
“翔阳。你做好一个蛋糕以后,最想先给谁吃?”
“谁?”
“影山吗?”
日向因为研磨的话而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起这个问题。
最近心情太混乱了,完全没有成功地做出过蛋糕,而前阵子做的蛋糕......
几乎都是拿给那家伙吃掉的。
那么,以后再做出新的蛋糕来,最想先给谁吃呢?
“问题二。”
研磨伸出两只手指摆在日向面前打断他的思考。
黑尾惊讶地看着研磨难得地对游戏以外的事情上心起来,不禁笑了。
想必他其实非常重视日向这个朋友吧。
“如果影山的Bass难听得要死,你还会和他做朋友吗?”
“当然会啊!我是在认识他两个月之后才听到他弹贝斯的啊!”
研磨愣了一下,有点被日向过分激动的反应吓到了。
“下一个问题。你平时和影山吵架的时候,是真的在生他的气吗?”
“呃......大概,不是吧。”
仔细回想一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的,总在争个不停。
但是,我好像从来没有真的对那家伙生过气。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影山之前退出舞台的原因,在意吗?”
这一问抛出后,四人并没有得到日向的回答。
眼前的人完全安静下来,研磨也安下了心。
“搞定了。”
“好好,你继续玩吧。”
黑尾抚上研磨的头发摸了摸,温柔地注视着他继续玩游戏。
“木兔前辈。”
“哎什么什么?问到菅原了?”
木兔凑上前去看赤苇的手机。
“真的假的......影山居然以为日向是因为他骗他‘没有男朋友’所以才生气的?有没有这么迟钝啊!这不明摆着是吃菅原的醋吗?!”
“你小声点!”
赤苇赶紧捂上木兔的嘴,撇头看看旁边的日向,还好对方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赤苇想了想,抬手跟酒保要了三杯白兰地,将其中一杯递给日向。
一杯酒猛灌下去,青年蹙眉,砸了咂舌。
· 当然在意了。
· 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 那么热爱Bass的他怎么会退出舞台?
这是始终萦绕在日向心头的问题。
思索着,索性趴在了吧台上背对友人。
透过酒杯看去,酒吧里的景象经过玻璃的折射,呈现出一种迷幻的色彩。
· 好想知道影山以前的事情。
· 在我们尚未相识的第一学期究竟发生了什么?
· 影山是怎么喜欢上贝斯的?
· 影山喜欢听的CD都有哪些?
· 影山的交际圈里除了菅原以外还有哪些自己不认识的人?
· 影山最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 影山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么?
吧台里的调酒师正在表演。
雪克壶中的冰块相互撞击,舞台上的爵士乐队也开始了今晚的演出。
主唱低沉的呢喃与清脆的响声搅在一起,诱着人的思绪,渐渐烦乱。
· 影山对我,是怎么想的?
· 好像,被菅原说对了。
· 可是,好害怕啊。
· 我和影山。
· 可以么?
· 不行的吧。
· 啊,真是的!
· 在这瞎想什么呢。
· 还完全不清楚影山的想法呢。
· 影山会讨厌的吧。
· 但是......
日向半撑起身,将酒保再次斟满的酒一饮而尽。
视线落在演出中的贝斯手身上,与记忆中的另一身影重合。
· 还是想陪在他身边呢。
真是的......
完全没有联系啊。
连一封邮件都没有。
“那个呆子!”
影山把毫无动静的手机丢回包里,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继续胡乱地拨弦。
脑海里又浮现出今天排练时及川对他说的话:
“小不点最近完全没有过来呢。是不是对小飞雄厌倦了啊?果然还是我的吉他比较能吸引他吧。”
怎么可能!
那呆子之前看我演出的时候明明那么崇拜的样子!
话说,真的太久了啊。
就算是生气什么的,持续时间也太长了吧。
他们已经几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三天?五天?不对,都快一周了吧?
搞得像在冷战一样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之前几乎天天一起出入学校和酒吧,而且还经常去他家里的。
好想吃蛋糕。
家里没有吧?要不出去买好了。
影山毫无练习的心思,索性抓起外套径直走向玄关。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动作却瞬间顿住。
还是,算了。
不是那呆子做的蛋糕,有点......
不想吃。
再次回到室内,影山又掏出了手机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给日向发封邮件。
明天,他们在酒吧有一场演出。
要不要通知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嚎叫着倒在床上,翻转许久之后,困意逐渐袭来。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影山的余光瞟到了被扔在一边的手机。
嘀咕出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一句话。
“你会不会来呢?呆子。”